第43章 蜘蛛-《家族遗传妻管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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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终于,陈柳霜终于死了。

    陆倩云和她商量:“娘,我不想再装哑巴了。”

    沈盼眸光水润,她也不想陆倩云装哑巴,只是当年倩云无意撞见陈柳霜害死二姨娘,没多久她就“意外”掉进湖里,差点连累了性命。沈盼就这一条命根子,要是倩云有什么事情,她还能活不能活?

    她将事情告到老夫人跟前,老夫人为人中正,但尽管她恨陈柳霜手段阴毒,却也无可奈何。她只是个乡下妇人,什么都不懂,陈柳霜把持中馈,她尚且要仰人鼻息过日子,如何能护住沈盼母女。

    于是,老夫人让倩云装哑。

    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,既不会泄露陈柳霜的秘密,也不会压着她的女儿。陈柳霜果然没将倩云当一回事,放松了对她的警惕。

    只是苦了倩云,一装就是好几年,一个好好的人被逼着不能说话。

    沈盼亲昵地摸了摸倩云的脸,潸然泪下:“此事你可以先告诉大姐姐,再从长计议。”

    陆倩云热泪滚滚,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多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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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一早,陆晚晚起了个大早。

    春光正浓,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将她一身懒骨头都照酥了,她一睁眼就看到窗台上谢怀琛给她的那盆不知是什么的植物。

    她照顾了快小半个月,枝条抽了不少嫩芽。

    她披了衣裳起来,舀水浇花,心里想了很多东西。

    她想那天谢怀琛来找她,推开门那一刹那时自己心头兀的乱跳,又想起他说有事问自己。

    谢怀琛要问什么,她能猜到,也没打算瞒他。

    只是,为何这么久他还没来呢?

    她柔荑般的指轻抚抽出新绿的树枝,心不在焉地想,会不会是这几天事务缠身,他脱不开身?

    应当是的,他剿灭黑风寨,此时定是很忙。

    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,谢怀琛那种人,若他真想来,隔山隔水他也会来。

    不知名的情绪在她心底流淌。

    她实在受不了自己猜来猜去各种胡思乱想,决定去国公府一趟。

    车夫很快套好车,她上车前往国公府。

    一路上她眼皮子直跳,她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到了国公府,她得知国公爷和夫人都不在家。徐笑春的爹就快从边疆回京,他们帮衬着徐笑春收拾将军府去了。

    还好,谢怀琛在家。

    陆晚晚来的时候,他还在书房睡觉,谢染兴奋地将他喊醒:“公子,陆小姐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将醒未醒,甫一听到陆晚晚的名字,一个鲤鱼翻身爬起来,四处去抓衣服:“我衣服呢?”

    谢染早有准备,递了身干净的新衣给他。

    谢怀琛穿进一个袖子,后知后觉想起当日在她房外听到的话,神志顿时清明。

    他放缓了穿衣的速度,颓然地坐在床边,瞧着手里的衣服,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
    “公子?”谢染开口叫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谢怀琛问:“她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谢染道:“她说你去巡营前托徐小姐送了样东西养在她那里,你一直没去取,她送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手里的衣服应声落地,她这么快就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两清了吗?

    他愣了一瞬,怅然若失道:“给我倒杯水。”

    谢染见他脸色不大好,忙去倒了杯水递给他。

    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,谢怀琛才将将压住些许心底的慌乱。

    他没有继续穿衣,翻身又躺回床上,以手为枕,压在头下,双腿高高翘成二郎腿,心想,不去见她,便不用两清了吧?

    谢染就纳闷,催他:“公子,陆小姐还在外头等你呢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心底有股无名的火,来得莫名其妙,席卷全身,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烬。

    有人来访,将人晾在门外,到底不好看,他叹了口气,起来慢腾腾地穿好衣裳。

    又慢腾腾去找陆晚晚。

    陆晚晚远远瞧见谢怀琛,暖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,给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稀薄的金芒,衬得他容颜俊美,还带着些许温暖。

    谢怀琛精神不怎么好,他看到陆晚晚双颊白皙红润,眸子里似有一泓清泉,整个人神采奕奕得不像话。

    “陆小姐来了?”他客气又疏离地喊她。

    陆晚晚愣了愣,她感觉谢怀琛有点奇怪,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怪。

    “这是笑春送到我那里的,她说你回来之后会来取,我见你一直未来,就送了过来。”陆晚晚声音低低的。

    谢怀琛心下顿时如滚滚江水,一片茫茫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背过身,定了定心神,说道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有些迷茫,谢怀琛冷淡得出奇,从前世,到今生,她都没见过这般冷淡的谢怀琛。

    “这花我每日两次早晚都浇两次水,发了一些新芽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慢慢转头,视线落在她脸上,停了一瞬,又飞快挪开,花盆里原本枯瘦的枝桠壮实了不少,抽出了很多嫩绿的新叶。陆晚晚将它照料得很好。

    他盯着,看了片刻,他说:“多谢陆小姐,它长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一阵夹着春意的风,猛地拍进花厅,吹得帘幔四舞,纠葛难分。

    陆晚晚心直往下坠,下意识觉得,她和谢怀琛之间应当是出了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她想问,却又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她的情绪变得有些忐忑,她问:“那天你不是说有事情问我吗?”

    谢怀琛不是优柔寡断之人,可他张了张口,喉头却烫得厉害。自从听到她说不愿嫁自己的话后,他就没了底气问她,总觉得一开口,她就坡下驴逃之夭夭了。但她既和宁蕴有情,自己也不会强人所难。当时求娶的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,此时要说放她自由,两片唇瓣竟跟铜汁浇铸的一般。

    最终他摇了摇头,说:“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静默良久,双双无话。

    谢夫人不在,林嬷嬷亲自来伺候他们俩,此时见他们神色都很古怪,疑惑地望了望谢怀琛,又看向陆晚晚。

    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,谢染前来通报,褚怀和李远之来找谢怀琛。

    他抓了救命稻草似的,抛下一句话: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,僵着一张脸,径直从他面前,穿行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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