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圈套-《家族遗传妻管严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宁夫人听得心里很舒坦,微笑起来:“此事你功不可没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侯爷高义,晚晚佩服不已。”她眉目里充盈着欣喜。

    宁侯爷重信守诺,宁夫人慈眉善目,是两个极好的人。

    陆晚晚打心眼里敬重他们。

    可他们生了个心肠歹毒的儿子,每当午夜梦醒,她回想起上一世宁蕴的冷漠与无情,骨子里都会生凉。

    约摸半柱香的时间,宁蕴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蕴儿回来了!”宁夫人大喜,脸上的病色都减了几分:“怎么提前回来了?”

    陆晚晚脊骨生凉。面对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,她忍下所有的不安和恐惧,敛眉垂目,柔静地同他见礼:“小侯爷。”

    “陆小姐也在?”宁蕴唇角微翘。

    他回府的时候就知道陆晚晚上家里来了,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,她若是喜欢谁,就会对谁好,若是不喜欢谁,就连个好脸色也没有。

    上一世便是如此,她厌恶极了陆锦云,数次用刀剑指着要将她千刀万剐。

    她简单纯粹得连收敛情绪也不会。

    得知陆晚晚上门来见母亲,他欣喜若狂——她心上还是有自己的。

    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,宁夫人留陆晚晚在宁家吃饭。

    她答应了。

    宁蕴面上的笑越是明显,他张罗着让厨房准备膳食。他清楚陆晚晚的口味,让做了几个她喜欢的菜。

    宁夫人看着他忙里忙外,心下微微一叹。

    “蕴儿这孩子平常不这样。”宁夫人嘴角挂着笑,她说些是是而非的话,试探陆晚晚的态度。

    陆晚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:“小侯爷平常什么样的?”

    宁夫人说:“他啊,对什么都不关心,只知道读书习武,今日你来了他才这么热络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抿唇笑了笑:“小侯爷专攻课业,二妹妹往来人情,以后一家人互相配合,日子才越过越红火。”

    宁夫人见她眸光坦然,倒不像是对宁蕴别有用心。她微微松了一口气,既然是自家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,那便好多了,儿子自小就听话,他真有异心,规劝两句他就能回头。怕就怕陆晚晚给了他甜头,让他舍不得松口。

    陆晚晚暗忖,宁夫人老成持重,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些话定然不会空穴来风。

    知子莫若母,莫非宁蕴真有什么歪念头被她瞧出来了?

    她低垂了羽睫。她的睫毛又密又长,微微阖下,仿佛倒垂的柳丝,明亮清澈的眸子掩于其后,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。

    再度与宁蕴同桌用膳,陆晚晚倒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    宁蕴专程让人将她爱吃的菜摆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可吃饭非但讲究菜,更重要的是吃饭的人。

    对面坐着宁蕴,她尝了几口就搁下筷子,不吃了。

    宁蕴侧眸,问她:“府上饭菜不合陆小姐的胃口?”

    她轻摇了下头:“入春了,人也乏了起来,胃口也就败了些。”

    宁蕴浅思片刻,再未说什么。

    饭后,由于陆晚晚前些时间刚出了事,宁夫人不敢怠慢,于是让宁蕴送她回陆府。

    宁蕴答应得爽快。

    宁夫人再三叮嘱,一定要将她送进府门。

    他道:“不送进门我也是不放心的。”

    宁夫人点点头。

    陆晚晚则脊背僵硬,不大想走。

    她不想和宁蕴扯上关系。

    但是,她又不想让人瞧出端倪,自己的经历,若是说出来,肯定会被人当成魔怔打死的吧?她只得亦步亦趋跟着宁蕴出门。

    到了马车旁,宁蕴为她拉开车门,她坐上后面。

    她葱白般的双手交叠于膝上,坐得端庄宁静。

    宁蕴看了她一眼,柔声道:“坐好了,觉得颠你就喊我。”

    他温柔耐性,和陆晚晚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她糊涂了,究竟是自己记错了,还是宁蕴真的转了性子?

    他不是这个样子的,他孤高高冷,从不爱说柔软的话。

    想起宁夫人意有所指的话,她微微抬眸,目光落在他的双眸上,道:“多谢小侯爷。”

    声音婉转如莺啼。

    宁蕴笑容如春风:“你同我客气什么?”

    “也是,等以后二妹妹嫁进宁家,咱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
    宁蕴心情颇好,陆晚晚越是提陆锦云,他越觉得她并非对自己绝情,而是碍于陆锦云。

    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,问道:“你很介意我和陆锦云?”

    陆晚晚怔愣,随即反应过来,宁蕴这是在和自己逗趣?

    她淡淡一笑:“小侯爷青年才俊,二妹妹佳人婉约,你们又早有婚约,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,我又介意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们没有婚约呢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陆晚晚真觉得青天白日见鬼了,她微微抬眸,目光落在宁蕴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。

    宁蕴敛了笑意,严肃且认真:“如果我和陆锦云没有早早定下婚约,我们还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吗?”

    陆晚晚头皮发麻,这都哪儿跟哪儿,她挤出一抹笑:“小侯爷玩笑了,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,岂是儿戏?”

    她可不想宁蕴退了陆锦云的婚,她巴不得他们相守一世。

    恶人自有恶人磨,他们要相守一生才有意思呢。

    宁蕴道:“我不是玩笑。我在等一个人,现在她来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轻放下车帘,将她惊愕的面容掩于帘后。

    陆晚晚垂目,看着被手绢勒得通红的指尖。

    宁蕴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她不难猜到。

    却又觉得讽刺,上一世她追逐他如孤星赶月,他疾驰而去,她奋力而追,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重活一次,天地都颠倒了一般。

    她对他再无情意,他倒一副情深脉脉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不再是从前的宁蕴。
    第(2/3)页